加拿大怎么了?丨加原住民:种族教育的洗脑与艰难的破圈
当初来到加拿大的殖民者,设立原住民寄宿学校,以传授他们所谓的“先进文化”为名,剥夺了一代代原住民儿童过家庭生活和讲自己母语的机会。这一切给原住民带来了怎样的伤害?加拿大现行的针对原住民的教育体制能够带给他们想要的生活吗?带着这些疑问,总台记者深入加拿大萨斯喀彻温省北部腹地,探访了那里的原住民保留地。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加拿大萨斯喀彻温省北部德内原住民保留地到底有多么偏远呢?
总台记者 张颖哲: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切身地感受到信号有多么地重要,当导航地图是一片网格的时候,感觉就像在深海里游泳。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辗转,记者终于到达了这片原住民德内族保留地。这里的德内族学校是当地一所12年一贯制学校,学生来自当地3个原住民社群。今天学校举办活动,请几位当年原住民寄宿学校的幸存者,来讲述他们当年的经历。
原住民寄宿学校幸存者 威廉·赫特:我当时七岁,我被强行送到了原住民寄宿学校。作为一个孩子,你会问自己,为什么爸爸妈妈把我留在这里?他们是不爱我吗?他们不关心我吗?然后我变成了一个非常愤怒的人。我们不知道被父母、被爸爸拥抱是什么感觉,没有人告诉我们,我们是有人爱的;没有人告诉我们,我们是有存在价值的。
萨斯喀彻温省德内语同声传译 杰茜·西尔韦斯特:我研究的是德内语,意思是原住民哲学。我在2022年6月22日获得了我的博士学位。
今年63岁的杰茜·西尔韦斯特,是加拿大萨斯喀彻温省的德内语同声传译,她的另一个身份是原住民寄宿学校的幸存者。6岁时,杰茜·西尔韦斯特被强行带离家庭,进入博瓦尔原住民寄宿学校学习。从1966年到1978年,在寄宿学校的12年间,杰茜·西尔韦斯特的母语在记忆中逐渐模糊。直到高中毕业后,杰茜·西尔韦斯特才逐渐重拾本民族语言,经过多年努力,她成为一名同声传译。但像她这样,经历过寄宿学校生活还最终获得成功的人,是极少数。
这些寄宿学校所教授的,都是一些低等技能:男孩子学的是种地、挤奶、挖矿和伐木,毕业后可以作为廉价劳动力给白人打工;女孩子则学习缝纫、做饭、护理和打扫,毕业后做仆人或者佣工。很多原住民儿童在寄宿学校学习了八年或更长的时间,但离开时的识字水平只有三年级。受教育程度的不足导致很多原住民长期失业、贫困、住房条件差、药物滥用、家庭暴力和健康不良。
原住民寄宿学校幸存者 威廉·赫特:去吧,你们要走出保留地。你们现在有机会继续学习知识,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走出保留地,这个简单的愿望被不同的原住民无数次提起。如今,原住民希望通过更优质的教育融入主流社会,然而走出保留地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根据距今最近的一次全面统计——2016年《解决加拿大原住民人口识字问题》的讨论文件,2006年到2016年,50%的原住民家庭被归类为“严重”识字问题。识字率低、阅读技能差,导致继续教育和就业机会的匮乏。
根据加拿大统计局数据,截至2016年,加拿大原住民受高等教育的比例约为10%,而加拿大整体的高等教育受教育者比例超过25%。
萨斯喀彻温省北部德内族酋长 诺玛·卡特瑞特:当你在城市里,你有科学课程,你有科学教室,你有科学老师,有博士或者硕士学历。我们这里没有这些老师,我们没有那些合格的、能够让我们的学生为外面的世界做好准备以进入大学并能够在大学里生存的人。
萨斯喀彻温省北部德内族酋长诺玛·卡特瑞特说,即便考上大学,也并不意味着融入保留地以外的世界。
萨斯喀彻温省德内族酋长 诺玛·卡特瑞特:我有一个家庭成员读完12年级毕业,到了大学,发现她只有10年级水平,因为在社区教的是简化过的课程,这对我们的孩子是不公平的。所以当我们的孩子走出去时,很大程度上会感到受挫。
萨斯喀彻温省北部德内族学校学生 凯莉:我梦想着毕业后成为一名教师或者医生,搬到大城市去生活,做一名医生或教师,或者回到保留地来做一名教师,给孩子们更好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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